叩东篱

放下助人情结,尊重他人命运 ​

山后别相逢2〔gb生子〕

  宋章带着御医进公主府的时候,顾含枝不知道人又在哪个温柔风月乡中陶醉去了,他十分熟络的穿过了前院,直直得朝着温宴的院子去了。 

   

  一路上的下人全都默默垂眸行礼,公主送来的药,恐怕也只有六王爷敢带人来解了。 

   

  这六王爷是当朝独一个的异姓王,当年太祖皇帝从战场上带回来大将军的幼子,将军战死沙场,一家老小几乎全部为国殉葬,唯独留下这么一个孩子。 

   

  宋章年纪和温宴差不多,却是如今皇室里辈分最大的一个,就连顾含枝都得叫一声小皇叔,皇帝更是要管这个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人叫一声叔祖父。 

   

  宋章是跟在太祖皇帝身边长大的,却是天生的武将血脉,京都中这靡靡风气他一个也瞧不上,唯独欣赏温宴这一身风骨。 

   

  自从他入赘了公主府,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宋章心里清楚,从前他也不大管这些事情,只是这一次顾含枝实在是太过分了些。 

   

  他推开门进去,下人已经是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,浓重的血腥气让宋章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,指挥着御医进去了,自己搬了个长凳来就这么坐在了房门前头。进进出出的人已经来不及一遍一遍向他行礼,只顾着焦灼的脚步往里去,一个个从宋章身侧来来去去,六王爷的脸色也越发阴沉了下来。 

   

  里面传来温宴一声一声压抑的痛吟,端出来的血水也渐渐颜色浅淡了下来,这才走出来一个年长的老者,颤巍巍的擦了擦汗:“王爷,驸马已经醒了,只是......” 

   

  宋章站起身来瞥了他一眼:“只是什么?” 

   

  “驸马腹中原是双生子,如今那药性落下来一个,还有一个尚在腹中......”太医努力措辞让自己的表达听起来委婉一些,宋章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进去了。 

   

  掀开榻前的最后一道珠帘,温宴捂着肚子蜷缩在榻上,下身尚在血污中,却是说什么也不让御医靠近过来了。 

   

  “丛潜。”宋章与他年纪相差无几,却好歹是长辈,开口唤他的字,“你这孩子留不得。” 

   

  温宴像是听不到似的,就只是捂着肚子,疼痛和挣扎过后痕迹都显露在了脸上,狼狈的让人瞧不出来这是总被赞公子如玉的温大人了。 

   

  “含枝不喜欢这孩子,你留下来早晚还是要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,还不如趁着现在落下来。”宋章还在耐心的劝着,“更何况你的身子也不适合留下这个孩子,双胎落下一个已经是伤了底子,这孩子将来......” 

   

  “多谢王爷好意。”温宴轻声开口,直接打断了宋章的话,“您说的这些臣都知晓的......” 

   

  “只是这也是臣的孩子,臣只是,只是舍不得......”温宴搂着自己的肚子,费力的仰了仰脸看着宋章,“这是臣自己的选择。” 

   

  房中的血腥气还未散尽,此时却是安静得能听见温宴话里浅浅的喘息声。 

   

  宋章看着他的眼睛,温宴脸色不好看,眼神却是坚定的让人张不开拒绝的嘴。 

   

  “......好。” 

   

  顾含枝回来的时候,远远看见公主府的正大门前高阶上摆了条长板凳,她的小皇叔就坐在上头,翘着腿抱着臂一脸居高临下审视的眼神看着她。 

   

  “小皇叔?”顾含枝又凑近了瞧,确定不是自己醉眼昏花后这才行礼,“小皇叔怎么深夜造访,我还一点准备都没有。” 

   

  “我也不是来找你的。”宋章也是毫不客气,“你今日对驸马做了什么,这是你该对自己夫君做的事情?!” 

   

  宋章倒也真没指望能把她骂得回心转意,不过是帮着温宴出口气罢了。 

   

  顾含枝不说话了,她在这京都中怕的人没几个,宋章绝对能算在前头。 

   

  “夫妻两个把关系闹成这个样子,你也真是出息了!”宋章站起身来掸了掸外袍,“你若是再如此,我看你往后也别往丛潜的院子里走了,随你在外头怎么闹,你们两个各过各的也比你整日这么折磨他好。” 

   

  顾含枝站在原地没接话,心里却想着今日温宴喝药时候的神情,酒也迎面风一扑醒了过来,后知后觉的心里难受起来。 

   

  “知道了,小皇叔。”顾含枝转身行礼送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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